1. 新年伊始,COVID-19大流行病继续席卷全球。这是一个世界性的危机,有着巨大的历史意义。这场疫情是一个“触发性事件”,它既以极其集中的形式显示了世界资本主义制度中的矛盾,也在释放着久被压抑的社会变革的力量。
2. 不能把这场疫情仅仅描述成一个医疗危机。在过去的一年中,世界资本主义完完全全的反动特质已经被揭露了。枉顾社会要付出的代价的逐利行为,寡头对极端个人财富令人作呕的欲求,以及他们对世界人民的性命与福祉的不人道的冷漠——这些因素交互影响,造成了这场全球性的社会灾难。
3. 第四国际国际委员会(The International Committee of the Fourth International, ICFI)多次将这场大流行病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相对比。1914年及其后由战争而起的各种事件引发了一系列席卷全球的政治动荡。工人阶级与穷困的大众在政治上被激化了。那些在1914年初还显得无所不能、立于不败之地的帝国们——俄国、奥匈帝国和普鲁士——在几年之内便被社会革命的力量推翻了。一场包含了上亿人的、反对殖民统治的反帝国主义运动在亚洲、非洲、中东和拉丁美洲涌现。
4. 去年发生的这场悲剧持续到了新的一年里,它在国际工人阶级与青年人的意识与认识中引起了巨大的变化。2020这一年的标志是大规模且本不该发生的死亡,是经济断层,是传统政治结构中的明显危机和瓦解(不论是那些伪民主派组织,还是那些公开支持独裁的)。2020将被证明是21世纪历史中的一个关键转折点,正如1914年之于20世纪的历史一样。富人的利益与大众社会的需求之间的矛盾是这样得明显而刺眼,它必将引起社会性的抗议与毫不妥协的政治反对。
5. 去年初,国际委员会在新年的声明中说,21世纪的20年代将会是社会革命的十年。这一预测是基于对已发展至晚期的全球地缘政治与社会经济危机的分析。2020年所发生的的这些事件不仅证实了这个分析的正确性,还给予了它高度的紧迫性。
6. 疫情的影响远远没有减轻,而是在增强。即使是在发现一个新的、传染性更强的毒株之前,COVID-19在世界人口中的传播速度就已经在增加了。在新年之前,全球的死亡人数达到了两百万。亚洲报告了30.5万死亡病例。非洲的官方死亡人数是6.3万。在欧洲,55.2万人已经死去。美洲则有84.8万例死亡。
7. 各个国家内的死亡人数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在巴西,将近20万人已经死去。在英国,总死亡数人超过了7.1万。意大利的死亡案例有7.2万。在法国,6.3万人失去了生命。在西班牙,5万人已经死去。在德国,死亡人数是3万。
8. 美国的情况是全世界里最灾难性的,疫情已经在完全失控地肆虐。COVID-19在2020年的总死亡人数达到了34万。在12月,大约7万美国人死于这个病毒,每日的死亡人数有3500例之多。根据预测,大约又有11.5万美国人会在1月死去。即使新闻媒体试图将人们的注意力从当下的噩梦转移到防治COVID病毒的疫苗研发上去,现实是,现在美国人死亡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其最血腥的战争里每年死亡的人数。
9. 因疫苗的推行中那完全已被预见到的混乱,媒体在辉瑞与莫德纳疫苗发行时的狂热宣传已经失去了可信度。截至12月底,两千万本应被分发的疫苗只发出了三百万。但是即使这样的缺乏组织与无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可以被克服(考虑到利益驱动的美国医疗工业灾难般的现状,这一前景是很不可能的),这对正在加速的死亡率的影响也是有限的。卫生计量与评估研究所(Institute for Health Metrics and Evaluation)在12月警告道,“即使有了疫苗,如果各州不采取行动控制当下的一次次爆发,死亡人数在4月1日之前可达到77万。”但是,不论是各州还是联邦政府都不会采取必要的行动来控制病毒现下灾难般的传播和生命的逝去,更别说是阻止这一切发生了。
10. 总统当选人乔·拜登预测道,前方是“一个非常黑暗的冬天”。但是,面对着这样空前的社会灾难,他提议的唯一一个上任百日内的措施就是发表一个呼吁,让所有美国人都戴口罩。在疫情现下的这个阶段来说,拜登的政策无异于在尝试用捕蝴蝶的网兜来遏制飓风中的烈风。拜登这可悲的提案是资本主义寡头政治对人命的轻蔑的缩影。
11. 统治阶级拒绝实行能使COVID-19病毒停止传播的必要政策,即关闭所有非必需的工作场所、关闭学校、为人民紧急提供所必需的经济支持直到疫情结束。那些声称无能为力去挽救生命的自我维护的主张,都被中国的情况所反驳了:通过严格的测试、接触者追踪和有选择性的封城,中国能够迅速地遏制住病毒的传播,并使总死亡人数保持在5000以下。
12. 被疫情影响得最严重的的国家是西欧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和尤其是拥有最富有的资产阶级、是世界帝国主义中心的美国。这一事实证明了这个建立在民族国家体系、生产资料私有化和通过剥削人的劳动力来逐利上的社会经济制度已经过时。在疫情爆发的最初阶段,统治阶级拒绝采用一切与他们积累个人财富或与他们国家的全球地缘政治利益相冲突的措施,不论这些措施对于挽救生命来说有多么必要。
13. 由于对国家安全、对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冲突与全球力量平衡、对跨国公司(它们依然与现有的民族国家紧密连接在一起)争取竞争优势的考量,从一开始,任何国际协作的、有科学指导的应对疫情的方案都被排除了。面对着对人类生命的共同威胁,疫情不仅没有促进团结,而是加剧了各个资本主义民族国家之间的对抗。由国际战略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 IISS)发布的《2020战略调查(The Strategic Survey of 2020)》承认道,“即使这个病毒传播到了几乎每一个国家,国家之间的分裂却在加深。”IISS的报告继续写道:
在2020年中,美国、欧洲与中国之间的关系已经掉到了几十年来的最低点。俄罗斯与西方的关系依旧锁定在不确定中。中印之间的紧张关系在致命的边境冲突中爆发。合作的机构、法律与规范多次受挫。美国谴责或是退出了几个组织与条约,包括世界卫生组织。英国离开了欧盟。中国改变了香港的特殊地位。
14. 《战略调查》在对世界局势极其悲观的评估中解释道:
我们越来越进入“容忍度战争”的时代了。IISS对这一名词的定义是,“(各国)不断试图去测试,对不同形式的、针对既有状态的干预的容忍度有多高”。有时,容忍度战争是公开进行的,也是事实上被“宣布”了的战争。但更经常的是,它是通过外国的网络或者私人合作伙伴来执行的,尤其是当行动的地点与实行这个技术的国家相邻的时候。容忍度战争作为一个工具,受到那些希望改变现状的执行者的偏爱。它很难被应对,因为它产生的冲突会低于传统战争的阈值、落在既有法律的限制之外、但会超过维持稳定所可以接受的限度…
COVID-19大流行病几乎没有给这些趋势留下一个战略上的暂停。国家的恢复能力和自给自足的能力正成为被重视的关键目标。声誉正在被复活为国家实力中的重要元素。
15. 在这个极度紧张的局势下,IISS警告道,“无政府状态经常看起来只有几分钟之遥。”
战争的性质、冲突的形状、运动的战略、参与的人员以及所使用的武器,这些都在迅速地变化着。国家、公司和跨国参与者通过数字或是经济方式去使用的权力的本质在快速改变着。区域性的命令在变异着。管理着国际社会的规范、准则、标准、规则与法律之间的交互在波动着。对国际社会的管控依然不足,它甚至几乎要变成“不受管制的空间”了。
16. IISS形容为“容忍度战争”的冲突很容易就会升级成全面战争,存在着核交火的真实危险。美国对俄罗斯和中国不停的谴责,再加上越来越挑衅性的军事操作,这些都有着致命的政治逻辑。由于统治阶级需要将内部的社会压力引导向外部,也就是从国内的阶级冲突引导到战争,这一危险变得更加严重了。
17. 资产阶级的精英们无休止地追求他们的全球地缘政治利益,拒绝任何会与企业利润利益和积累个人财富相冲突的对疫情的响应。华尔街的股票价值在2020年三月和十二月之间令人瞠目的上涨和越来越多的死亡人数既是平行现象,又互为补充。那些使资产阶级财富增加的政策,也正是使大规模死亡不可避免的政策。早在2020年1月,美国和欧洲的统治阶级就决定,金融市场的利益比救治生命的优先级更高。就像唐纳德·特朗普之后在与记者鲍勃·伍德沃德的采访中承认的那样,疫情所造成的危险在公众面前被掩藏了,与此同时,在幕后,万亿美金的华尔街和大企业的纾困计划正在《新冠病毒援助、救济与经济安全法案(CARES Act)》的护盾下被筹划。
18. 自2020年初开始,世界上最富有的500个人的财富增长了大约1万8千亿美金,总额达到了7万6千亿美金。五个从疫情中获取暴利的人现在每人有超过1000亿美金,其中包括亚马逊的CEO杰夫·贝索斯(1900亿美金)和埃隆·马斯克(1700亿美金)。这两个人加在一起,他们的财富在2020年增长了2170亿美金。
19. 统治阶层令人瞠目的财富增长完全依靠于美联储无限制地将数字生产的金钱——与真实价值的生产毫无关联的“虚拟资本”——转入金融市场。这一举动掀起了一场投机的狂欢,导致投机资产的价格和其拥有者的财富上涨到了天价。加密货币比特币(在赛博空间以外没有实体存在的货币)的价格在2020年上涨了360%,从7194美金涨到了3.4万美金。在圣诞节和新年节日期间,它的市价几乎翻倍了。就像爱德华·鲁斯(Edward Luce)在新年周末发表的一篇专栏里狡黠地评论道,这些给富人的礼物“来自美联储…免费金钱的涌入抬高了资产的价格。”
20. 但是美联储的政策所带来的负担落在了工人阶级的身上。为了给纾困计划提供资金而累积起的国家赤字和企业债务都要求企业收入的不断流入和高度的利润率。没有这个进项,投机的泡沫和依赖于它的财富都不能持久。而这项经济必要条件只能通过对工人阶级的劳动力的不断剥削来满足。就像一战时的士兵必须被留在战壕里、被迫参与面对机枪炮火和毒气的战役一样,今天的工人必须被留在工厂里和工作岗位上,即使病毒已经在不受控制地传播。并且,为了家长们能出现在他们的工作岗位上,学校必须要一直开着,即使儿童是将COVID-19病毒传染给成年人的主要载体。
21. 这些社会犯罪般的考量,就是实施“群体免疫”政策(即接受、甚至宣扬病毒不受限制地传播)的基础。据这一政策的宣扬者说,最终,人口中的很大一部分会感染COVID-19病毒,以此来达到“群体免疫”。
22. 这项政策马上被瑞典大张旗鼓地实施了。随后,在2020年3月底的纾困计划被实施之后,这项政策就被转移到了欧洲的其他国家和美国。这项反社会的政策合理化自己的理由是,使用封城和关闭学校来停止病毒的传播会导致难以承受的金融上的代价。《纽约时报》的托马斯·弗里德曼(Thomas Friedman)在一篇赞扬瑞典树立的榜样的专栏里推广了这个口号,“治愈疫情的方法不能比疾病本身更糟糕”。这个恶意的标语的真实含义是,拯救人的性命不应该以企业利润和华尔街的股票价值为代价。
23. 统治阶级的经济政策的政治推论则是前所未有地公开转向宣扬法西斯主义运动、废除资产阶级民主的传统机构、并试图建立独裁政权。在唐纳德·特朗普企图推翻宪法和建立总统独裁的阴谋中,他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精神变态,只是在努力实现他个人的希特勒式野心。他对于2020年大选结果的拒绝得到了共和党中很大一部分人的公开支持,包括国会的成员。这一事实显示了统治阶级中有权势的一部分人准备脱离宪法、支持建立独裁政权的企图达到了何种程度。
24. 特朗普对“激进左翼”的不停谴责,再加上他对法西斯团伙的鼓励,都是针对寡头中的恐惧来做出呼吁:一个反对社会不平等的大规模群众运动不仅仅是可能的,更是不可避免和迫在眉睫的。特朗普的言辞和行动所符合的政治策略正是著名左翼历史学家Arno J. Mayer认定的对一场先发制人的反革命的准备。
上在一个充满怀疑、不确定和暂停的暴力的环境下,反革命领袖试图说服那些深陷困境的、受过创伤的精英们,革命者重新利用局势达到他们的目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是他们并未试图去使过热的气氛冷静下来,反而尽最大努力去进一步激化局势。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支持他们自己的论调,即革命已迫在眉睫了。与此同时,他们寻找冲突对抗的机会(如果不是由他们挑起的),并试图以此证明他们有能力镇压任何真正的或是所谓的革命者。[《1870-1956欧洲反革命的动态:一个分析框架(Dynamics of Counterrevolution in Europe, 1870–1956: An Analytic Framework)》(纽约:Harper & Row, 1971),第86页]
25. 这一分析为理解特朗普在过去一年中对反警察暴力抗议的攻击以及他在2020年9月3日野蛮地煽动国家机器对所谓的反法西斯主义运动(Antifa)支持者Michael Reinoehl的杀害背后的政治考量提供了必要的历史视角。
26. 特朗普的行为证实了国际委员会发出的警告,我们对特朗普的上台的政治意义的评估是基于马克思主义对美国资本主义统治的社会基础的分析。在几乎四年前发布的新年声明中,在2017年1月3日,特朗普就职仅仅两周之前,世界社会主义网站(World Socialist Web Site, WSWS)警告道:
唐纳德·特朗普的当选令人作呕地、赤裸裸地揭露了美国寡头统治这一现实。但是,必须要强调的是,特朗普并非某种恶魔般的闯入者,侵入了一个直到2016年大选日为止都是只有瑕疵但本质上还很体面的社会。特朗普——一个房地产、金融、赌博和娱乐产业病态地、犯罪般地结合后的产物——是美国统治阶级的真实面孔。
即将就任的特朗普政府,不论是其目标还是其人员构成,都有着一个寡头政权崛起的性质。当一个注定要消亡的社会阶级走近它的末日时,它试图抵抗历史洪流的努力常常以这样一种形式出现:试图扭转它所认为的权力和特权长期受到侵蚀的局面。在势不可挡的经济和社会变革的力量开始啃噬它统治的根基之前,他们追求让局势回到曾经的样子(或是它认为的曾经的样子)。
27. 约瑟夫·拜登在1月20日的总统就职——假设特朗普发动政变的努力没有成功——不会在任何意义上真正地停止(更不要说逆转)美国民主的崩溃。朝着威权主义行进的运动的驱动力并不是个人性格,而是1)美国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矛盾(其最恶毒的表现是极端的社会不平等)2)美国帝国主义被其内在的、不可控的动力驱动着,不计后果地去逆转其地缘政治地位受到的侵蚀,重新建立其全球霸权。
28. 美国资本主义统治中的两个基本元素——前所未有的社会不平等、以及美国作为最突出的帝国主义列强肆意地在全球主张它的利益——都与民主制度不兼容。要在日益增长的国内的抗议和阶级斗争前维护不平等,则需要诉诸警察国家的手段。为维护全球霸权地位而进行的争斗则需要无尽地、无限制地将经济资源挪用于对战争的准备和实施。这些将会是决定拜登政府的政策的必要条件,不论针对在美国国内还是国际事务。
29. 但是社会需求并不只表现在统治阶级的政策中。它也给群众的意识和认识带来了巨大的变化。2020年的悲剧——现在已延续到2021年——已经深刻地、不可逆地削弱了工人阶级对资本主义秩序的信心。疫情所带来的最基本的教训是,唯一可能捍卫工人阶级利益的方式,就是与资本主义制度展开斗争。不仅会有对群体免疫日益增长的反抗,也会有越来越多人要求改变现有的社会结构。大众意识在向着左翼移动,阶级斗争在加剧,这些都清晰地表现了一个前革命局势的发展初期。
30. 工人阶级并非没有意识到,死亡率在指数增长同时,华尔街及其他主要股票交易所的股价也在指数上涨。当成千上万人急促气喘着想要呼吸时,当他们在过度拥挤的重症监护室里孤独地死去时,当他们甚至被剥夺了来自所爱之人的最后的拥抱和温柔话语的安慰时,从疫情中牟取暴利的阶级正在庆祝他们毁坏社会的财富增长。在私人财富令人作呕地积累着的同时,社会愤怒也同样在累积。
31. 愤怒会导致阶级斗争的爆发。这样的情势发展被各个社会主义平等党(Socialist Equality Party, SEP)预期到了。附属于第四国际国际委员会的各个政党通过开始建立基层行动委员会来鼓励这样的发展。这些委员会不受官方的工会的控制。那些工会是企业管理层的附庸,并致力于压制工人阶级反抗资本主义剥削的每一次努力。
32. 工人阶级正在被吸进革命斗争的漩涡里。正如欧洲的贵族和北美的奴隶主的财富与特权引发了推翻旧统治阶级财富和权力所依赖的经济和社会关系的要求,现代的全球化的世界不会无限制地容忍社会财富集中在很小一部分资产阶级精英手中。征用寡头们的财富、将世界经济根据人类的利益进行重构——这些要求都会必然地从这次危机中产生。对这一社会进程的客观逻辑的认识,正是世界托洛茨基主义运动的政治纲领与实践的真正基础。
33. 在工人阶级中发展一场社会主义运动,这本质上是一场国际性的斗争。疫情用最直接的方式揭露了这样一个事实:人类所面临的的每一个重大问题都是全球性的问题,也需要有一个全球性的解决方案。同样的对生命的冷漠、同样的无能与杂乱无章、同样地将社会需求置于私有财富和地缘政治利益之下——统治阶级对每个问题的响应都有这些特质,不论是气候变化、世界大战还是大规模的贫困。
34. 要团结国际工人阶级进行一场反对资本主义的共同斗争,就必须反对所有企图分裂工人的行为——不论是极右翼的民族主义,还是伪左派执着于种族之分的身份政治。在过去的一年中,民主党和《纽约时报》牵头了一场无休止的政治宣传来宣扬种族分化。他们宣称,“白人的美国”和“黑人的美国”是美国国内最根本的分别,而不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分别。这是上层中产阶级的反动政治,他们为之而战的不是社会平等,而是要在前10%的人口中获得更有利自己的财富和特权分配。
35. 宣扬种族主义政治正是统治阶级试图将社会上的反对声音与行动控制在民主党框架范围内的方法之一。这便是来自2020年春天爆发并在美国和国际上蔓延的反对警察谋杀的大规模抗议的核心政治经验教训。民主党和他们的在伪左派中的辅助组织将对警察暴力这一影响了所有种族的工人和年轻人的流行病的愤怒输送到了对“白人特权”的谴责上去。由《纽约时报》的1619计划开始的对历史种族式的篡改,通过拆除美国两次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美国革命和内战——的领导人雕像的反动的政治动员而愈演愈烈。
36. 由美国民主社会主义者(Democratic Socialist of America)和其他伪左派组织支持的佛蒙特州参议院伯尼·桑德斯又一次在将对资本主义的反对疏导进入民主党的行动中扮演了一个反动的、欺骗性的角色。在2020年的大选中,就像在2016年的大选时,桑德斯说他在领导一场“政治革命”,但最后却去支持民主党建制派的右翼候选人。桑德斯和其他一些人声称,一个拜登政府会给实施社会改革创造一些“空间”,但这个说法在拜登就任前便已经被驳斥了。拜登组建了一个右翼的内阁,发出了无数要求“团结”的呼吁,并承诺会和他的“共和党同事们”——也就是支持特朗普窃取这场选举、建立违宪的总统独裁的那些人——共同工作。
37. 不论是在美国还是在国际上,对民主权利的捍卫与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抗争都和独立动员起工人阶级来为社会主义而战密不可分。2020年带来的核心经验教训是,如果找不到应对资本主义危机的真正进步性的渠道,所有20世纪的恐怖事件都会以更血腥、更残忍的方式重新出现。
38. 在过去的一年里,托洛茨基主义运动的领袖,即第四国际国际委员会,用实践展现了其历史根基的强劲与马克思主义方法的力量。在这场大流行病最早期的阶段,ICFI就警告过这全球性的危险,揭露了统治精英的阴谋计划,并推行一个支持工人阶级来制止这个致命的病毒的纲领、视角与观点。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出版物对于疫情的报道能和世界社会主义网站相提并论。
39. 在2月28日,当全球的死亡人数未超过3000、且美国还没有记录在案的死亡病例时,ICFI就发表了一篇急迫的呼吁,要求对疫情有一个全球性的紧急响应。在统治阶级对危险轻描淡写、拖延采取行动的同时,ICFI在要求动员全世界的科学、技术和社会资源来对抗这场致命的威胁。在3月17日,当美国的死亡案例刚刚超过100人时,美国社会主义平等党的国家委员会发表了《工人阶级的行动纲领》,其中包括要求马上关停学校和非必需的生产,并支付受到影响的工人全额工资。这只是无数篇文章和声明中的两篇,它们提供了一个历史记录,关于能从纲领上和政治上替代统治阶级那造成大规模死亡和社会浩劫的政策的社会主义选项。
40. 正如一战证明了布尔什维克党的远见,现今的危机也展现了当代托洛茨基主义运动的历史地位。毫无疑问,如果ICFI为之斗争的政策能够被实施,则数百万条生命可以被挽救。
41. 前革命的情形会持续多久——也就是说,过渡到直接进行夺权斗争的时期的长度——无法被提前预测。如果脱离了对工人阶级斗争的参与,对事件发生的节奏进行的推测就只能是抽象且形而上的。在资本主义的客观危机和阶级斗争的增长的语境下,社会主义运动所面临的的挑战是要提升工人的阶级意识、给予其运动一个社会主义的方向。
42. 但是这个任务并不只包括从外部去给工人提出建议。社会主义斗争的成败取决于社会主义平等党能否在工厂、学校、和各种工人阶级的工作场所树立威信。国际青年与学生争取社会平等组织(International Youth and Students for Social Equality)中的年轻人会在扩大SEP在工人阶级里的影响这一过程中扮演关键的角色。
43. 建立一个强大的工人阶级的国际运动的社会与政治条件已经成熟。我们呼吁世界社会主义网站的读者积极参与社会主义斗争、加入社会主义平等党并建设作为社会主义革命的世界性政党的第四国际。